花京院典明第一次收到花

*短打



花京院典明第一次收到花,是在阿斯旺的医院里,那时他刚因眼伤入院,承太郎徒步去了两个集市,才勉强凑出一把已经有些枯萎的花束。

为什么要在沙漠的国度里买花,承太郎自己也不清楚,在日语中,花读作hana,而花京院的花则是音读的ka,不同的读音拥有相同的汉字,这大抵是空条执着的原因之一。

承太郎最终选了浅绿色的包装纸和水蓝色的丝带,只可惜他来得有些晚了,花京院的眼睛已经缠上了几层纱布,即便是世界最顶尖的眼科医生,也推断纱布至少需要两周左右才能摘掉,他最终只能将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。


承太郎用喷雾给卷边的花瓣带上些水珠,他问一旁默不作声的花京院,你不喜欢它吗。

花京院看向承太郎的方向,他呆呆地回答,不是不喜欢,只是觉得看不到有点可惜。其实他的身子已经有点斜了,他的面前是用来挂吊瓶的铁杆,承太郎悄悄移动身子,站在花京院的正前方闷闷地说,要是你愿意的话,可以拜托护士把它们转移到花瓶里,我想你还是能看到它们的样子的。

花京院听完反而笑了,稍有剧烈的动作便会扯着伤口一阵刺痛,于是他轻声说,不是这个,我想看的是承太郎捧着花的样子。

后来承太郎一行人先向着开罗继续前进,花京院则勉强着自己在一周后摘掉纱布,久违的光渡进眼中,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便是放在床头的花朵,已经有些败落,但美丽尚存。花京院捧起其中一支,就像捞起一瓣回忆,他记得自己在混沌中睁开眼,对上的便是承太郎坚定的眼眸,在那个瞬间撞进了他的心口,此刻摆在身边的花朵,也是那个人带来的、让他充满勇气和决心的信物。


决战后,花京院重伤濒死,他躺在无菌的病房里睡过了一天又一天,承太郎隔着那块厚厚的玻璃看着他浑身满是导管,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日日夜夜都扎着滞留针,机器发出的警报声让他心乱如麻,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花京院,你是否看到了我带去的那束花。

春去秋来,在一场风把落叶吹走的午后,花京院最终还是没能再睁开眼睛,承太郎第一次被允许踏进他做梦都想走进的房间,那里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床褥,承太郎用指尖划过被单,上面没有任何温度。他去了墓地,再怎样生机勃勃的鲜花,都会变为蜷缩成一团被风都能轻易吹散的枯叶,一如人在死后,无论是怎样高大伟岸的身躯,最终都会被装进那狭窄的盒中。

承太郎在墓园待了许久,他还是很难落泪,又不知到底过了多久,连眼前黄色与白色的菊花都相互重叠,直到花京院的双亲拍了拍他的肩膀——他们是很温柔的人,没有怪罪于这个失魂落魄的少年。典明在入院前就已经把随身的首饰全部摘掉了,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再戴上它们。花京院的双亲说。但在火化前才发现这个,原来是他一直都绑在手腕上,如果不介意的话,空条君就收下它吧。


承太郎闻言缓缓伸出双手,一条水蓝色的丝带落在他的掌心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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